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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 第一世:你誘了我的身,我禍了你的心 1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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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華面色淡定,任飄蘿噴出來的茶水從他俊削的臉上流下道道水痕,忍著想把她抓到懷裏咬她的沖.動。

比起被噴的人,噴人的某人顯然要不淡定太多。

飄蘿連忙用自己的錦袖去拭擦星華臉上的水漬,連連道歉,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我沒想到自己那麽聰明,喝一口水的功夫就能反應過來,實在是讓我防不勝防忍不能忍的就噴了出來。而且,師父你也是,沒事坐在我前面幹什麽,你看看,一不小心就被我的口水洗了一把臉。”

哼!

該他被噴,誰讓他腦子裏想的東西不純潔轢!

飄小蘿,是為師沒事硬要坐你前面?還是你自己做錯事啊?倒打一耙的功夫越來越精湛了。

雙腿稍稍分開而坐的星華表情淡淡的,一只手放在自己腿上,另一只放在桌上的手,食指輕輕敲著杯沿,一下,兩下,節奏均勻,心情尤佳。

飄蘿擦完星華臉上可見的水珠,再細細端詳他的面容,微涼的手掌輕撫他的鬢角,眼底散開無盡的愛慕和依戀。她要怎麽才能讓他知道,自己真的很高興能遇到他綦。

“以前在妖林的時候,從不覺仙界有什麽東西是我向往的。現在,你讓覺得仙界無限美好。”

星華擡起擱在腿上的手,握住飄蘿撫在他鬢上的柔荑,目光溫柔的看著她,淺淺揚笑。

“我知道,和仙宮的仙女比,我遠遠不夠好。可是,我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不給你添麻煩。”

飄蘿的話還沒說完,後園的入口處傳來極輕的腳步聲,星華放開飄蘿的手,目光朝那邊投了過去。飄蘿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隱約見到有人影來後園裏。想起,是啊,這星華宮現在不是只她和師父,還有花翹師叔和她的小仙童,凡事還是得多多註意。

不一會兒,花椒和連心的身影就出現在飄蘿的視線裏,他們也看到了亭中品茶的星華,和他身邊風姿妖嬈的飄蘿。

“小師姐,要過去嗎?”

“不用。回房吧。”

連心有點失望的道,“哦。”

飄蘿想到自己白天被星華抱著沒有盡到禮數,走出方亭,主動對不遠處的花翹打招呼,“花翹師叔。”

欲推花翹回房的連心見飄蘿的迎出來,又問,“小師姐?”

“過去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花翹走近,飄蘿行大禮,跪匐到地上,“弟子飄蘿見過花翹師叔。”

看了一眼地上的飄蘿,花翹讓連心將自己推進了方亭裏,輪椅過後,飄蘿從地上站了起來,走進方亭站到星華的身邊,好奇的看著寡言少語的花翹。仙人不是有仙法嗎?淩霄神山的白眉仙人聽上去挺厲害的,為什麽會讓花翹師叔是殘疾呢?

星華倒了一杯茶給花翹,無話。

花翹聞著茶香,看著淺飲的星華,“空山新雨後。想不到,時隔這麽多年,你還喜歡。”

“信手罷了。”

“飯囊酒甕紛紛是,誰賞蒙山紫筍香。”花翹慢慢擡起手,指尖碰著星華給她泡的那杯茶,輕輕撫摸著瓷杯,“若有時間,帶我再去品品人間第一的四川蒙山紫筍茶,可好?”

星華執杯輕落,薄唇抿著,不應花翹的話,卻也沒全然否定。

花翹喝了一小口茶,茶水在她的舌尖流過,潤著她味覺,餘香繞齒,純盈中帶著一絲絲滑。她知,沏茶時,他的心情是很好的。

放下茶杯,花翹道:“嫩白半甌嘗日鑄,硬黃一卷學蘭亭。還有,春殘猶看小城花,雪裏來嘗北苑茶。似乎好久好久都沒有嘗過了。”

當初他走之後,再沒人陪她整日鉆研茶道了,也沒人與她一起將凡間仙界的各色新舊茶都品了個遍。

星華輕輕一笑,“建溪官茶天下絕,香味欲全試小雪。如此一算,當真是許久都沒有喝過了。”

“大約是仙釀得了你的心吧。”

星華嘴角扯了扯,為自己再泡一杯茶。

飄蘿在旁邊聽得星華和花翹的對話,愈發感覺他們兩人類似了,氣質類似,喜好類似,甚至兩人說話的方式都近似。原來,師父喜歡喝茶是當年在淩霄神山跟花翹師叔一起養成的啊。飄蘿的目光落到桌上,去看杯中茶,真的那麽好喝嗎?

這一看,飄蘿發現了一個小驚喜。

“師父,你和花翹師叔握杯子的手法一模一樣哎。”

幾人的目光同時落到桌面,星華掃了一下自己和花翹執杯的手,品茶的心情忽然消失殆盡,面色未改,只那心裏對飄蘿無意的話生出一些莫名的反感。之前不覺,沒想那五年竟讓他們的習慣如此相近了。

花翹因飄蘿的話多看了她兩眼,嘴角微微翹起,與她無話說。

星華面前的那杯茶漸漸冷了。

微風吹來,飄蘿嫌亭中太悶,遂道:“師父,我還有點兒事情沒有做完,不知可否暫離片刻。”

“不準。”

飄蘿微微吃驚,他跟花翹師叔好好聊天就是了,她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這裏也沒用吧,她又不愛喝茶,和花翹師叔也不熟悉,無話可說,陪著他們很悶的。

過了一會兒,飄蘿又出幺蛾子了。

“師父。”飄蘿捂著肚子,“我晚飯吃撐了,我……我想……”

星華目光清冷的看著飄蘿,仗著有外人在他不好驗她真假是吧?!

“師父?”

“去吧。”

“多謝師父。”

飄蘿小碎步的快走出星華和花翹的視線,確定他們看不見之後,拍拍自己的小肚皮。嘿,師父真好騙。

獨自一人的飄蘿在星華宮裏處處轉悠了一圈,甚覺無聊,只是比在方亭裏陪著星華和花翹要自在點兒,說多有趣兒也不見得。

“哎……”

為什麽走了一個嗣音師伯沒多久又來一個花翹師叔呢?等花翹師叔回去之後,是不是又要來什麽師祖啊?沒完沒了,沒完沒了是不是啊。這裏是她和師父的星華宮,又不是客棧,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,打擾他們生活懂不懂啊,她來仙界這麽久,還沒去過什麽仙山神山呢。

“你為什麽嘆氣?”

飄蘿驚聲回頭,見連心站在墻角看著她。

“因為小師姐打擾到你和你師父喝茶嗎?”

“呵呵。”飄蘿笑,“怎會!花翹師叔來做客,我師父理當陪她,怎麽會怪她打擾,小孩子不要亂說話。”

連心歪著頭看了飄蘿一會兒,走到她面前,“我不是亂說話,只是我有那種感覺。”

“小孩子的感覺不準。”

連心連忙為自己辯解,“誰說的?我每次的感覺都特別準,若不是這樣,白眉師父怎麽可能派我跟著小師姐來星華宮。”

飄蘿擡手抓著小仙童連心頭上的發球,捏了捏,嫣然一笑,“姐姐我不愛喝茶。你也看到了,是我師父一人在亭中品茶,你小師姐去了,能陪著我師父一起,我在那,不頂作用。由此可見,是你的小師姐解救了苦悶的我,我怎會嫌她呢,對不對?”

連心小腦袋瓜子歪著想了想,好像也是,看小師姐和星華上仙說話都是茶道,聽不懂,確也無趣。

“你溜出來玩,不怕星華上仙責備嗎?”

飄蘿放開連心頭頂的發球,從長廊裏走到前院,邊道,“姐姐我闖的禍多了去了,開溜這種在我師父眼裏都不算什麽了。”

“哇~”連心頓時崇拜起飄蘿來,“你好厲害。在淩霄神山,如果我早課遲到,白眉師父就會罰我打坐一上午,累得腰酸背疼都不能休息。”

腰酸背疼?

飄蘿自誇道:“腰酸背疼我也經歷過啊,不少受,實在是不爽。你這麽小就知道‘腰酸背疼’的感覺啦?”

連心跟著飄蘿走到星華宮的大門口,學著她朝外面探著身子,“我不小了。在神山,沒有哪個弟子不體會腰酸背疼,師父很嚴格的。”

飄蘿同情的看著連心,年紀這麽小,她師父真狠……

“星華上仙也很嚴厲吧?”連心道,“他都不怎麽笑的。笑也只有一點點,跟小師姐一樣不愛講話,悶葫蘆,真是一對兒。”

“小孩兒。”

飄蘿故作嚴肅的看著連心,“一對兒這話可不能隨便說。星華上仙和你的小師姐是絕對不可能成為一對兒的。”

一對兒明顯是她跟他才對!不管是外人眼裏的師父和徒兒,還是他們私底下的夫君和娘子。

“我才沒有亂說。”

連心見飄蘿坐到星華宮大門外的玉階上,挨著她坐下,學著她一樣雙手托腮看著天上的星星,“真漂亮。”

“哎,小孩兒,問個事。”

“我不是小孩兒。我叫連心。”

“好好好,小連心,問你,你小師姐來星華宮做什麽呀?你們在這裏什麽時候回去呢?”飄蘿特別誠懇的道,“需不需要我幫忙什麽?在仙界,只要是我能辦到的,你們直說,我肯定幫你們。”飄蘿拍拍自己的胸脯,“姐姐在仙界還是有人的,各路師兄們,一呼即應。”

最主要就是有個仙首師父。

連心搖頭,“我不知道小師姐來做什麽,師父讓我照顧小師姐我就來了。什麽時候回去?這個也不知道,小師姐不回我就不回。我猜……小師姐是來看望星華上仙的吧。”

看望她師父?

師父有什麽好看的?

飄蘿納悶,受傷的是她好不好,又不是她師父,大老遠從淩霄神山跑來看她師父,聽上去都感覺怪怪的。

“你還不知道吧。在我們淩霄神山,小姐長的最漂亮,可惜雙腿不能走路。平時,好多師兄想照顧她都被她拒絕了,小師姐每天就是彈彈琴看看書,要不就是閉關修煉法術,很少跟男子接觸。我聽大師姐和二師姐聊天的時候說起,小師姐跟星華上仙曾經如膠似漆,兩人朝夕相伴過好些年呢。”

連心不察飄蘿的臉色,小孩兒像獻寶一樣的將自己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,“前些日子星華上仙到淩霄神山找師父,嗣音大師姐跟他出山,那時小師姐在閉關沒能見到星華上仙,你說說,嗣音大師姐回去,小師姐出關與她聊了一晚後就來星華宮,不是為看望星華上仙是什麽?”

相伴數年。

朝夕相對。

如膠似漆。

飄蘿的眉頭皺到了一起,難怪她覺得花翹師叔和他的氣質那麽相近,難怪他們有相同的喝茶喜好與習慣,難怪師父要去水月灣避客。

騙子!

飄蘿忽然站起來,朝宮外走。

“哎,你去哪?”

飄蘿站住。不!她的地盤,她憑什麽走!要走也是別人走!想著,轉身走進星華宮大門。

“睡覺!”

連心看看天空,這麽早?

回到房間裏的飄蘿根本睡不著,可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很久都沒聽到星華過來找她。她不知道他是睡覺了?還是和花翹師叔在一起?

受不住內心的煎熬,飄蘿起床去找星華,在他的房間沒有看到他,轉而朝後園走。

樹影過,清風明。

飄蘿怔怔的站在原地,看著方亭裏男女相擁的一幕,心頭忽然就被狠狠地紮了一下,疼得她差點落淚。

算相擁嗎?

星華彎著腰,一只手臂摟著身體朝前傾倒的花翹,兩人的面容咫尺緊貼。

師父,原來你和花翹真的有情。

無措的飄蘿不知道要如何面對眼前的情況,她知道很多人仙子愛慕師父,可沒有哪一個讓她覺得像花翹這樣有威脅感,他們的身份地位相近,年紀相仿,還有著她怎麽都比不過的過往,甚至她覺得師父對花翹是不一樣的。他對花翹不像對嗣音師伯,也不像對宮外的仙女,似乎想躲她,可又想接近她。她以為是因為他們有了魚水之情,他擔心花翹師叔在此發覺而想躲,又因為待客之道而想近,弄了半天,是她誤會了。

飄蘿咬著下唇,默默轉身。

“阿蘿!”

身後,星華眼尖的看到飄蘿,出聲喊她。他以為是連心來找花翹,將她扶到椅子上看過來發現一角熟悉的裙袂。

飄蘿裝聽不見的繼續走。

“阿蘿過來。”

不想轉身,真的不想,可又不得不轉。

飄蘿轉身,眉目低斂的走進方亭,“弟子見過師父和花翹師叔。”

“為師有些不適,你扶我回房。”

“是。”

飄蘿恭敬的擡手,扶著星華到他房門口,放下手,“夜已晚,請師父早些安息。”說完,轉身便走,從後園轉身的一剎那到放下手都未看星華一眼。盡管她知道,星華一直盯著她看。

星華一把拉住飄蘿的手腕,腳尖踢開自己的房門,拽著她一同進房,啪的一聲合上房門,將她禁錮在門板和自己的胸膛之間,低頭看著她仍舊不肯看他的臉。

“不是你看到的那樣!”

飄蘿低著頭,心有觸動,卻依舊很難受。

“相信我!”

“師父,我想回房睡覺。”

星華眉心微蹙,還是不肯信他和花翹在亭中沒有什麽嗎?

“花翹的裙邊不小心被輪椅壓到,她去扯的時候不小心朝前跌倒。”星華解釋,“我不過扶了她一把。”

飄蘿點點頭,“我知道了。我可以回去了嗎?”

聽到飄蘿的話,星華用手勾起飄蘿的下巴,“不可以!”他解釋了,為何她還這樣?

飄蘿不是善於掩飾自己情緒的人,尤其在星華面前,她的眼睛洩露了她的傷心,他放低聲音問,“告訴我,到底怎麽了?”

房間裏安靜了一段時間。

“以前端炎說幽靈谷主是你的老情人,我當真,結果不是,後面我再沒信你有舊情人。你去水月灣,我以為只是為了做藕人,心疼得要命,可你真的僅僅只是為了覆活端炎嗎?”飄蘿用力將身前的星華推開,“好男百家爭!道理我懂,宮外多少女子愛慕你,不消我說你一定察覺得到。我那麽信你,信我是你的,唯一的。可是為什麽會有一個朝夕相處數年的舊愛?如果你們真的如膠似漆難分難舍,為什麽你不明說。從別人嘴裏聽到心上人的故事,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傻子!”

尤其,舊愛尋上.門,她還傻乎乎的給他們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。

說完,飄蘿轉身打開門想出去,星華一個箭步沖上前將門關上,把她壓在門上。

“誰告訴你這些的!”

“你想問罪嗎?”

星華將飄蘿掙紮的雙手抓住,扣摁在她的頭頂,“我對花翹,不是男女之情。”

飄蘿扭著身子想獲得自由,她越動星華用的力就越大,最後疼得她沖他低吼,“放開我!”

“不!”

“你弄疼我了。”

“疼痛讓你腦子醒醒。”

飄蘿許是真的很疼,說不清是酸意還是怒氣,瞪著星華,“不是男女之情你們在一起朝夕相處那麽多年?你心裏沒鬼,為什麽她來了星華宮你就躲去水月灣?你們沒什麽,那為何嗣音師伯走了她就來看你?你和她有我永遠也參與不了幾年,我和你在一起都沒那麽長時間。混蛋!你是混蛋!”

說完後面四個字,飄蘿眼眶紅了。

星華抓著飄蘿的手慢慢松開,她眼睛一濕他就受不了了,將她摟進懷中,“不哭,阿蘿你別哭。”

“就哭~”

“不必要。”星華將飄蘿抱緊,“我不能否認自己和花翹確實相處過幾年,但並非男女之情。我年歲比你長不少,那麽長的一段時光裏必然會發生很多事情,歷史誰都改變不了。那五年你雖不在我身邊,可往後的時間,我的身邊只會有你。”

飄蘿使勁憋著不讓自己哭,忍著忍著,也就真的不哭了,蹭著星華的臉頰說出自己的恐懼,“我怕她。我總覺得她會把你從我身邊搶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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